沃德传(孔乙己版)转自百度贴吧
罗格营地的npc的格局,是和别处不同的:都是当街一个帐篷,柜里面预备着装备、药水,可以随时修装备,买药剂。mf的人,mf了一个上午散了工,每每花30金币,买一瓶治疗药剂,——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,现在每碗要涨到40金币,——各职业买了,靠柜外站着,热热的喝了休息;倘肯多花22金币,便可以买一瓶法力药水,慢慢喝了,如果出到100金币,那就能将治疗药水换成大紫,但这些职业,多是开荒,大抵没有这样阔绰。只有pal、sor,才踱进阿卡拉的房子里,要大紫要法力药水,慢慢地坐喝。
我从1.08起,便在阿卡拉那里当伙计,阿卡拉说,我太水,怕侍候不了那些职业,就在外面做点事罢。外面的职业,虽然容易说话,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。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我慢慢地将各种材料做成治疗药水,看过材料有没有少,又亲看将各种材料混在一起,然后放心:在这严重监督下,想换成耐力药剂也很为难。所以过了几天,阿卡拉又说我干不了这事。幸亏凯恩的情面大,辞退不得,便改为专卖配好的药剂的一种无聊职务了。
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阿卡拉那里,专卖我的药剂。虽然没有什么失职,但总觉得有些单调,有些无聊。阿卡拉是一副凶脸孔,各职业也没有好声气,教人活泼不得;只有沃德到店,才可以笑几声,所以至今还记得。
沃德是唯一一个各种技能都有但没有一项专精的职业。他身材很高大;青白脸色,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;一部乱蓬蓬的黄黄的头发。穿的虽然是损坏的布甲,可是又脏又破,似乎十多年没有修。他对人说话,总是满口全能、什么都会,叫人半懂不懂的。因为他姓沃,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“黝黑沃德”这半懂不懂的话里,替他取下一个绰号,叫作沃德。沃德一到店,所有喝药剂的职业便都看着他笑,有的叫道,“沃德,你又被沉沦扁一刀砍死了!”他不回答,对柜里说,“温两瓶治疗药剂,要一瓶法力药水。”便排出90金币。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,“你一定又挂了!”沃德睁大眼睛说,“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……”“什么清白?我前天亲眼见你去做邪恶洞穴的任务,被沉沦扁吊着打。”沃德便涨红了脸,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,争辩道,“现在是开荒……开荒!……开荒的时候,能不被虐么?”接连便是难懂的话,什么“毁天灭地”,什么“火风暴”之类,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: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听人家背地里谈论,沃德原来也学过元素、近战、召唤,但终于没有进学,又不会mf;于是愈过愈穷,弄到将要讨饭了。幸而卖得一手好萌,便替人家卖卖萌,换一瓶治疗药剂喝。可惜他又有一样坏毛病,便是空挥。狂怒打不到5下,便只有动画,没有效果。如是几次,叫玩沃德职业的人也没有了。沃德没有法,便免不了挂无数次。但他在我们店里,品行却比别职业都好,就是从不拖欠;虽然间或没有现金币,暂时记在营地里,但不出一月,定然还清,从营地里拭去了沃德的名字。
沃德喝过半瓶治疗药剂,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,旁职业便又问道,“沃德,你当真是近战么?”沃德看着问他的职业,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。他们便接着说道,“你怎的连沉沦扁都打不过呢?”沃德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,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,嘴里说些话;这回可是全是龙卷风的轨迹、变形不能tp之类,一些不懂了。在这时候,众职业也都哄笑起来: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。
在这些时候,我可以附和着笑,阿卡拉是决不责备的。而且阿卡拉见了沃德,也每每这样问他,引人发笑。沃德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,便只好向被黑屋的说话。有一回对我说道,“你mf过么?”我略略点一点头。他说,“mf过,……我便考你一考。皮叔三不掉,是哪三件?”我想,讨饭一样的职业,也配考我么?便回过脸去,不再理会。沃德等了许久,很恳切的说道,“不知道罢?……我告诉你,记着!这些装备应该记着。将来mf的时候,要用。”我暗想我离问候皮叔的等级还很远呢,便又好笑,又不耐烦,懒懒的答他道,“谁要你教,不是鸟甲么?”沃德显出极高兴的样子,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,点头说,“对呀对呀!……还有2件,你知道么?”我愈不耐烦了,努着嘴走远。沃德刚用想告诉我,见我毫不热心,便又叹一口气,显出极惋惜的样子。
有一天,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,阿卡拉正在慢慢的结账,取下粉板,忽然说,“沃德长久没有来了。还欠50金币呢!”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。一个喝药剂的唱歌蛮子说道,“他怎么会来?……他永存了。”阿卡拉回应“哦!”“他总仍旧死。这一回,是自己发昏,竟翻到死毕须博须怪群去了。他家,捡得到尸体吗?”“后来怎么样?”“怎么样?先沉沦扁围起来,后来是毕须博须放火球,沃德空挥了大半夜,再又死了无数次。”“后来呢?”“……谁晓得?许是删职业了。”阿卡拉也不再问,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。
中秋过后,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,看看将近初冬;我整天的靠着火,也须穿上线羊毛衫了。一天的下半天,没有一个顾客,我正合了眼坐着。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,“温一瓶治疗药剂。”这声音虽然极低,却很耳熟。看时又全没有人。站起来向外一望,那沃德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。他脸上黑而且瘦,已经不成样子;穿一件破布甲,盘着两腿,身边跟一个残血橡树智者;见了我,又说道,“温一瓶治疗药剂。”阿卡拉也伸出头去,一面说,“沃德么?你还欠50金币呢!”沃德很颓唐的仰面答道,“这……下回还清罢。这一回是现钱,药剂要好。”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,笑着对他说,“沃德,你又挂了!”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,单说了一句“不要取笑!”“取笑?要是不挂,怎么会0%exp?”孔乙己低声说道,“mf,mf……”他的眼色,很像恳求阿卡拉,不要再提。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职业,便和阿卡拉都笑了。我温了酒,端出去,放在门槛上。他从破布甲里摸出30金币,放在我手里,见他满手是泥,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。不一会,他喝完药剂,便又在旁职业的说笑声中,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。
自此以后,又长久没有看见沃德。到了年关,阿卡拉说,“沃德还欠50金币呢!”到第二年的端午,又说“沃德还欠50金币呢!”到中秋可是没有说,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。
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——大约沃德的确删职业了。